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清婳裴墨染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易孕娇妃勾勾手,王爷俯首称臣了 全集》,由网络作家“墨月三婳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裴墨染快步朝着禁闭室走去。心里暗想,婉宁,你不要让本王失望啊。宫人下了钥,打开了铁门。昏暗简陋的屋中,被光线争先恐后地填满。“婉宁,你没事吧?”裴墨染担心地问。漆黑的禁闭室内,仅有一张床。赵婉宁的脸肿了一圈,快要辨认不出。她坐在床榻上,烂掉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,“王爷终于想起我了?方才跟云清婳敦伦快活吗?”裴墨染一愣,他没想到赵婉宁不仅不知错,还质问起他来了。她当真不领情!说不定还在心里怪他,为何不把她救走。他恼羞成怒道:“这不都是拜你所赐?你为何要给蛮蛮下药?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“呵......”赵婉宁被气笑了,眼泪大颗大颗流下,“我给她下药了,我给你下药了吗?你为何不能把持住?”不可理喻!裴墨染几乎要咆哮出声,可看见她的眼泪...
《易孕娇妃勾勾手,王爷俯首称臣了 全集》精彩片段
裴墨染快步朝着禁闭室走去。
心里暗想,婉宁,你不要让本王失望啊。
宫人下了钥,打开了铁门。
昏暗简陋的屋中,被光线争先恐后地填满。
“婉宁,你没事吧?”裴墨染担心地问。
漆黑的禁闭室内,仅有一张床。
赵婉宁的脸肿了一圈,快要辨认不出。
她坐在床榻上,烂掉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,“王爷终于想起我了?方才跟云清婳敦伦快活吗?”
裴墨染一愣,他没想到赵婉宁不仅不知错,还质问起他来了。
她当真不领情!
说不定还在心里怪他,为何不把她救走。
他恼羞成怒道:“这不都是拜你所赐?你为何要给蛮蛮下药?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
“呵......”赵婉宁被气笑了,眼泪大颗大颗流下,“我给她下药了,我给你下药了吗?你为何不能把持住?”
不可理喻!
裴墨染几乎要咆哮出声,可看见她的眼泪,还是心软了。
他耐着性子道:“你冒犯了父皇,你知道惹出多大的祸吗?婉宁,你懂事些,本王未跟蛮蛮圆房。”
听到最后一句,赵婉宁心中的郁气瞬间消散,她自知理亏,服软道:“王爷,我知道错了。可你别忘当初是谁为你挡箭,是谁为你献计献策的。”
可她却没注意,裴墨染早就黑了脸。
他输了!
跟皇后的赌局,他输得彻底!
他可以感激她,但夫为妻纲,她哪有资格挟恩图报?
“你日后跟蛮蛮好好相处,莫要再胡闹了。”说完,他转身离开。
他在心里暗骂自己犯贱,为何要来看她?
黑暗中,赵婉宁狠狠磨着后槽牙。
跟贱人好好相处?
做梦!
......
夜幕降临时,云清婳避人耳目去了河边。
气场高大的背影,驻足在河岸,男子气质矜贵,一身皓白,月白撒在身上,宛若谪仙。
裴云澈转过身,看到云清婳,心疼的呢喃:“蛮蛮......”
云清婳的眼泪坠落下来,仿佛滴滴撒在人的心尖上,“殿下......”
他想过克制,甚至想过跟云清婳断了。
儿女私情,是上位者的大忌,他不想陷进去。
可一看到她受委屈,一听到裴墨染进了她的院子,他就气得快要疯掉!
他握住她的手,怒意腾升,“蛮蛮,你受苦了!裴墨染这个粗鄙的武夫,根本配不上你!”
“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?我已然嫁给他,我这一生都已经毁了!”她抽回手,“妾身惟愿君安好,万事胜意。”
裴云澈扶着她的肩,望着她的双眼,郑重的说:“蛮蛮,相信本王,待本王谋得大权,定封你为妃!”
云清婳靠在他的怀中,趁机翻了个白眼。
呵呵,嘴上说着爱她,却只封她为妃?
连贵妃之位都舍不得给?
“可是,裴墨染怎么办?”她担忧的问。
裴云澈冷嘁,眼神倏地冰冷,“无脑莽夫一个,倘若识相,本王自会念及手足之情,留在身边辅弼。倘若敢反抗,就发配去西北镇守一辈子。”
她挑眉,脸色晦暗不明。
二人的手足之情可真是深啊。
还没激起杀意?
这可不行!
......
裴墨染在亥时才回到围场。
不知为何,他竟有点心虚,害怕被云清婳发现。
他掀开营帐,竟发现里面没人。
正想询问婢女时,飞霜扶着云清婳回来了。
云清婳淡然地看着他,不咸不淡道:“王爷回来了。”
“蛮蛮,夜里风大,你身子尚未恢复,怎可乱走?”他殷勤地将她抱上床榻。
“王爷恕罪,妾身将兔子放生了。”她道。
裴墨染蹙眉,“不喜欢?这是云二公子跟本王一同捉的。”
她苦笑,“人已然在笼中,怎忍心看兔子被困?”
他不喜欢她这样阴阳怪气,他捧着她的脸,逼她看他,“蛮蛮,本王心里有你,你怎会被困在笼中?方才母后还催我们绵延子嗣呢。”
语毕,他就后悔了。
说漏嘴了。
果然,云清婳的脸一沉,盖上被褥就留了个后脑勺给他。
“王爷安置吧。”她例行公事一般说道。
“为何不唤夫君了?”他小心翼翼地问。
云清婳一字一顿,“王爷忘了吗?您不准妾身这样唤您。”
他猛然想起,白天他“捉奸”时,一气之下的确说过。
白天的话,如同回旋镖,此时正中他的眉心。
他尴尬不已,忙搂住她,“蛮蛮,那时本王疯了,昏了头,疯话怎可作数?”
云清婳扑哧笑出声。
可真够不要脸的。
“你不气了对不对?”他也跟着笑,稚气的晃着她的胳膊。
她不给任何回应。
调教男人,就该打一巴掌,给颗甜枣。
如此周而复始,才能把他训成狗。
没得到回应,裴墨染也不恼。
他不甘心的躺下,闻着她颈间的馨香,不由得想起晌午时二人缠绵的画面,他当即气血逆流,浑身燥热难耐。
云清婳感觉到身后不对,扭了下腰,她单纯的问:“您怕冷吗?这么早就揣着汤婆子?”
少顷,裴墨染反应过来她的意思,脸涨的通红,“嗯、嗯......”
他起身下榻,命人准备凉水。
云清婳差点笑出声。
没想到,他还挺纯情。
......
翌日。
裴墨染眼下挂着青黑,明显没睡好,就连打猎时都心不在焉。
而云清婳却养足了精气神,在马球场上,连连击球,获得一片欢呼声、掌声。
赵婉宁的事早就传开了。
王妃、皇子妃都在窃窃私语,暗暗幸灾乐祸。
她们早就看不惯赵婉宁一副世人皆醉她独醒的模样了。
明明只是小小县令之女,却总是趾高气扬的,整天看不起这个,瞧不上那个。
裴墨染望着云清婳的身影,眼底尽是欣赏,微微出神。
“墨染,昨日的事没完,你得快想办法重获父皇的赏识。”裴云澈轻拍他的肩膀,故意转移他的视线。
“皇兄放心,秋狝结束,本王会自请去西南剿匪。”裴墨染的眼底都是疲惫。
没办法,只有卖命这一条路,才会让父皇高看他一眼。
裴云澈对他的安排很满意。
他调裴墨染回来,是给自己助力的,可不是让裴墨染享清福的。
“对了,皇兄,姑娘家喜欢什么?”裴墨染温吞地问。
他想跟云清婳缓和关系。
毕竟是他理亏。
裴云澈的脸上闪过嫉恨,可还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不见,“呵,送只小狗吧,姑娘家就喜欢这些。”
“甚好。”裴墨染有种醍醐灌顶之感。
忽地,河对面传来一声尖细的惊呼。
啊——
马背上的云清婳无论怎么用马鞭抽马背,都无法控制住马。
马跟疯了似的,冲出了马场。
“蛮蛮!”裴墨染翻身上马,直接趟过河,朝她奔去。
裴云澈如是奔去。
营帐外,宝音扶着脸被扇肿的赵婉宁来了。
“王爷,我要见王爷......”赵婉宁正是最脆弱的时候,她想得到丈夫的安慰。
飞霜张开双臂,拦住她们的去路,“王妃,还请您稍等片刻。”
赵婉宁的嘴角都被扇烂了,现在还在流血,她不便说话。
宝音怒道:“放肆!一个妾室的贱婢,还敢阻拦正妃?”
“王爷跟主子有要紧事在做,王妃不要逼奴婢啊......”飞霜言辞暧昧。
赵婉宁双眼冒火。
营帐内,裴墨染一心扑在云清婳的身上,他担心地将人扶起来,“蛮蛮,本王这就传太医......”
“唔......好热......”云清婳浑身燥热,双眼迷离,媚眼如丝。
裴墨染瞬间明白了什么。
猝不及防,云清婳勾住他的脖子,一反常态地献上香吻,没有章法地胡乱吻他。
她娇吟媚啼,空出来的手扯着衣领,露出白皙的锁骨,娇娇地哭:“好热好难受......”
裴墨染的喉结上下滚动,他笑她的懵懂稚嫩,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。
因为小手抚在他的身上作乱。
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,腹下一紧,身体里的火也被点燃。
二人像是天雷勾地火,他俯身将她压倒,难舍难分。
呼啦——
营帐被掀开。
赵婉宁看到榻上香艳的一幕,她的心脏骤然一缩,停跳了一拍。
她深爱的夫君,居然跟她讨厌的贱人滚在了一起!
一时之间,她僵在了原地,心如火烧,可浑身的血液好似凝固了,冷得牙齿都在打颤。
云清婳瞥过眼,挑衅地睨着崩溃的赵婉宁,红唇掀起。
心痛吗?
还有更痛的呢。
裴墨染对这些浑然不知,他热烈的拥吻身下的人儿。
赵婉宁想要打她、骂她,冲上前分开他们,可飞霜立即带人将她拽走了。
就在身上的男人忘情时,云清婳从发间抽出发簪,她抵在脖颈上,“不要!妾身不是随便的女子,只有相爱的人才可以这样......”
裴墨染的理智从欲望中抽回,他扼住她的手,咬牙切齿道:“本王是你的夫君......”
她倔强地跟他对视,大有贞洁烈女,以死相逼的架势。
他只好败下阵来,看来她还是不相信他的话。
裴墨染穿好衣物,召来了太医。
太医给云清婳把了脉后,很快就拿来了解毒药,让她兑水服下。
“云侧妃这是中了......中了......”太医支支吾吾,“春药。”
裴墨染的眉心深锁,拧成了一个川字,“可云侧妃怎会中如此下作的药?”
“云侧妃方才吃了何物?”太医捋着胡子问。
云清婳摇摇头,虚弱道:“今日来围场,我连一口水都不曾喝过。”
太医沉默片刻,忽然福至心灵:“云侧妃可受过伤?药物也是能从伤口融入血液的。”
裴墨染明显能感受到怀中的人儿身子僵硬了。
她垂下头,闷闷地摇头。
“侧妃!您为何不说呢?”飞霜急得跺脚。
“住口!”云清婳哽咽着,眼泪又落了下来。
裴墨染似乎明白了什么,他递给太医一个眼神,太医便退下了。
他操着关怀的口吻道:“说!本王是你的丈夫,有什么是不能说的?”
云清婳哭得一抽一抽的。
飞霜忍不住道:“王爷,方才侧妃打马球,手心被球棍上的倒刺剌破了,流了好些血。那球棍是王妃借给侧妃的,还说是王爷特意给王妃定制的......”
“飞霜!”云清婳哭着呵斥。
裴墨染腾地升起怒火。
原本他以为赵婉宁只是蠢,才不小心给他添乱。
他尽管生气,但从不怪罪赵婉宁,因为赵婉宁救过他的命。
可现在,他看清了,赵婉宁心里只有自己!
倘若赵婉宁的计谋成功,蛮蛮跟江培玉苟且,他的颜面该往哪摆?他又怎么借力云家?
他从来不是好人,赵婉宁明明知道他的野心,却屡次添乱,甚至还惹得父皇震怒!
他不仅心寒,也对她失望了。
原本的愧疚,荡然无存。
“蛮蛮放心,这是王妃的错,本王不会饶了她。”裴墨染一顿,“本王会罚她半年月俸,禁足一个月!”
云清婳在心里冷笑,她差点被送上别的男人的床了,可裴墨染居然只给赵婉宁这么点惩罚。
倘若是她这样算计了赵婉宁,恐怕裴墨染的巴掌早就上来了。
不过不急,肯惩罚赵婉宁,这就说明量变引起了质变,二人的感情已经变质了。
“......”她侧过脸,自嘲般冷笑了声。
裴墨染明白她对他的惩罚不满。
可他实在不忍心对婉宁下重手责罚,她向来懂事,应该会理解的。
就在这时,皇后身边的白嬷嬷来了。
她福身,慈祥的脸上透着强硬,“王爷,皇后娘娘听闻了今日的事,已经将王妃带进宫了。皇后娘娘准备亲自教王妃。”
裴墨染攥紧了腿上的布料,沉声道:“母后把婉宁关进禁闭室了?”
白嬷嬷缓缓颔首,“皇后娘娘让老奴特意交代,王爷不必担心,能得皇后亲自教养也是福气。皇后娘娘盼着您跟侧妃早日绵延子嗣呢。”
“......”云清婳害羞地垂首。
白嬷嬷走后,裴墨染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王爷是想去看王妃吗?”云清婳躺在软枕上,憔悴地问。
他给她掖了掖被角,义正言辞道:“此事是她做错了,是她罪有应得,本王怎会怜惜她?”
她不语,阖上双眼假寐。
半晌,裴墨染以为她睡熟了,匆匆离开。
随着脚步声渐远,云清婳上翘的双眼悄然睁开。
狗男人!去吧!
去热脸贴冷屁股吧!
只是,赵婉宁可不会感恩戴德你。
正想着,飞霜捏着张字条进帐,“裴云澈想见您。”
云清婳清丽的脸上写满了厌恶。
裴墨染只是狗,但裴云澈让她恶心。
若不是他为了霸占功劳,杀了姐姐的心上人,姐姐也不会失去最后一线的求生意志。
......
翊坤宫。
此次秋狝,皇后的偏头疼犯了,并没有随行。
裴墨染疾步走进寝宫,向皇后问安。
皇后坐在上首,纤细的手腕正撑着脑袋,双眼微阖,“墨染,你来了......”
“母后,这次的确是婉宁不对!可把她关进禁闭室未免也太过了。”裴墨染的双臂都在颤抖。
小时候,只要他们未在父皇面前拔得头筹,母后便会把他们关进漆黑阴冷的禁闭室。
皇后的眼皮一掀,眼底尽是失望,“本宫又未曾打骂她,你居然来兴师问罪?墨染,你知不知道,今日云澈为你求情,会让皇上对他不满的。”
“虞贵妃母子如今虎视眈眈,就因为一个蠢妇,拉低了你父皇对云澈的印象,孰轻孰重你分得清吗?若是云澈失势,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?”她一掌重重拍在茶几上。
他的心狠狠揪疼了下,他今日被卷入了漩涡,可母后对他却没有一丝关怀,担心的反而是父皇宠爱的裴云澈。
“母后莫气,都是儿臣不孝,让您担心了。”他低眉顺眼,俨然一副孝顺、愧疚的模样。
皇后见他被拿捏,严厉的态度稍稍和缓,她柔声道:“你若真有心,就跟清婳早日绵延子嗣。至于赵婉宁,墨染,你信不信,就算你去看她,她也不会领情。”
“因为她觉得你为她付出是应该的,她想骑在你头上!这样自私的女人,心中只有自己,根本没你!”
裴墨染的心像是被匕首刺中。
婉宁心中没他,怎会?
“儿臣不信!”
“好!那你看吧!”皇后冷笑了一声。
“可是没有证据,我们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。”宝音的语气稍有遗憾。
赵婉宁的嘴角扬起,“凡事只要做过,必会留下痕迹,我们不必做什么......”
......
玄音阁。
云清婳曲腿斜倚在贵妃榻上,她捏着针线漫不经心地绣着荷包。
飞霜拿着玉石小棍戳了些药膏涂在她的颈上的伤处,“为何要绣荷包?”
“赵婉宁知道我今日立了功,必想报复于我,我自然得帮她一把。”她的眼中蕴出几分狡黠。
门外忽地安静。
飞霜叹了口气,“王妃下手真狠,若是留疤了该怎么办?”
“留疤便留疤了,女为悦己者容,府上也无人看我。”她的话有几分苦涩。
门外的裴墨染看她自怨自艾的模样,心中有种别样的感觉。
果然,云清婳内心也是渴望被爱的。
只要她一直安分下去,他未尝不能给她些关怀。
尽管不想承认,可这场婚姻,牺牲的终究只有她。
“咳咳......”他轻咳了咳,走到她面前。
他看到榻上她露出的肉绵绵的脚丫,脚趾尖泛着浅粉,如同白玉一般圆润,白得晃眼,他感到口渴,喉结上下滚了滚。
裴墨染努力错开眼,可还是忍不住想看,“回门礼本王已经让管家备好,绝不会让你丢了颜面。”
“多谢夫君。”她感受到灼热的目光,羞臊地用薄毯盖住了脚,坐正了身子。
这声夫君真悦耳!
婉宁从未这么唤过他。
裴墨染拉过檀木凳,坐在她对面,视线落在她手中将将绣好的荷包上。
上面有一对蝴蝶振翅。
绣工算不得好,看得出是急赶出来的,针脚不齐。
荷包是墨绿色,颜色有些老气,绝对不适合女子佩戴。
“绣得真丑。”他的语气嫌弃,可眼中泛着光,分明是欣喜的。
云清婳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。
只觉得他有病!
她都没招他,他冷不丁过来嘴贱什么?
“又不是给您的。”她声音软绵绵的,却带着反抗。
“好,不是给本王的。”他颔首,表示知道了。
云清婳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,普信男,好气人。
夜深,云清婳沐浴回寝房,见裴墨染还没有走。
她嘟着嘴,“已经很晚了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,你该走了!
裴墨染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嫌弃。
他也是天之骄子,怎能一再忍受她的拒绝?
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自觉?既然已经嫁给他了,居然不稀罕他的宠爱?
这像话吗?
他甩袖,哐啷一声重重摔了门,带着下人离开。
飞霜咋舌,“他也就敢在您面前横!”
“这就生气了?明日还有更气的。”云清婳只觉得可笑。
......
翌日一早。
云清婳赶去王府门口时,看见了裴墨染、赵婉宁并肩携手而立在马车旁。
二人的关系显然已经缓和。
她今日梳了隆重的朝云髻,发间插了一对金打的步摇跟一只岫玉梳篦,婷婷袅袅,摇曳生姿,她穿着一身浅紫色撒花流云罗裙,腰下坠着一对羊脂玉佩环,端庄明媚中不失娇俏。
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脖子上缠了条丝巾,这是为了遮住伤口的。
裴墨染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她吸引,他神色恍然,似乎看到了画中仙。
而云清婳望着对面的二人,眼圈一红,看起来脆弱而伤怀。
裴墨染下意识松开赵婉宁的手,他上前解释,“清婳,婉宁额外给你备了一车回门礼,她有意与你缓和关系。”
他知道赵婉宁想要“陪”云清婳回门,此举很是荒唐!
她这是在变相的下马威,会让云家不悦。
对云清婳更是不公平。
可婉宁难得低头,他拒绝不了。
“多谢王妃。”她有礼的福福身。
赵婉宁善解人意道:“我明白回门对女子的重要性,云妹妹大可放心,我就站在最后,不会打扰你们。”
“王妃说的是什么话?您才是王爷的妻子。”云清婳的脸色很难看,说出这番话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。
裴墨染看着云清婳如此懂事,心里升起一丝愧疚
赵婉宁得意地挑眉,冲她露出挑衅的目光。
上马车时,裴墨染殷勤地伸出手,想要扶云清婳。
可云清婳把手递给了飞霜,并不搭理他。
这让他心里莫名不悦。
果然!
又生气了。
云清婳规矩地坐在下首的座位上,缄默不语,内心却笑开了花。
她要的就是裴墨染的愧疚!
赵婉宁这个蠢货,不会真觉得自己赢了吧?
她就是要裴墨染对她常觉亏欠!
到了丞相府。
不仅是云家上下,就连堂亲表亲也都来了。
云丞相跟云夫人看到马车上下来的赵婉宁时,脸当即垮了。
直到裴墨染扶着云清婳下车,他们的脸色才有好转,“看到王爷如此体贴,老臣就放心了。”
话是这么说,可全家人都埋怨地看着他。
“爹娘、哥哥,夫君待我极好。”云清婳挤出笑。
云夫人忍不住发问:“怎么戴了丝巾?”
“最近着了凉,有些咳嗽。”云清婳说着,假装咳了几声。
裴墨染心里的愧疚又大了些。
他现在无比后悔答应赵婉宁的请求,她实在太不懂事了!
众人都知道这是假话,但既然云清婳不说,他们也不再追问。
回门宴上,赵婉宁并没有作妖,而是当真按照约定规规矩矩的一言不发。
众人都众星捧月般围着裴墨染、云清婳。
只是,裴墨染感觉云家人看他的眼神很瘆人,让他冷不丁寒颤。
“清婳,你多吃些。”裴墨染贴心的给云清婳夹了块鱼。
他是听云夫人说她喜欢吃鱼才夹的。
“多谢夫君。”她的笑容标准。
“蛮蛮,娘亲给你炖了汤,你留着肚子啊。”云夫人跟她说话,像在对待小孩子。
几个哥哥也争先恐后的给她夹菜,“蛮蛮,多吃些,你都瘦了。”
“你嫂嫂三更就起床给你做了枣泥糕,你带回府上吃。”
“蛮蛮,我昨日给你捉了只松鼠,头上有黑毛,好看的紧。”
云清婳蹙眉,“二哥,我早就不喜欢松鼠了,你别捉了。”
“你别生气啊,不捉就不捉了。”云家二公子立马认怂。
看着他们一家人嬉笑怒骂,裴墨染心中升起了别样的感觉。
他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真挚纯粹的亲情。
云清婳,真让人羡慕。
“你乳名叫蛮蛮,为何不说与本王?”他在她耳畔轻声问。
难怪所有人都不悦的看他,原来早就看出他们是演的,根本不亲近。
“您也没问啊。”云清婳理直气壮。
马儿朝着营帐的方向冲了过去。
正巧,德妃正挺着身孕前来观看马球。
两方正巧撞上。
马儿发出嘶鸣,马蹄高高扬起,就要朝着德妃落下。
“啊......”德妃脸色惨白,一屁股摔倒在地。
婢女惊呼:“德妃娘娘......快传太医啊......”
“传太医......”
云清婳屏息凝神,努力保持镇定,她从发间拔出簪子狠狠刺入马背上的一个穴位。
马轰然倒地,云清婳也从马背上震了下来。
她就要落地时,一个结实有力的臂膀,托住了她的腰,顺势将她带进怀里。
“蛮蛮!”裴墨染的心剧烈地颤动。
云清婳身子一抖,双臂紧紧缠着他的脖颈,像是孤舟找到了依托,她将脸埋进他的胸口,“夫君......”
“没事了,没事了......”他柔声安抚,轻拍她的背脊。
后面的裴云澈,眼神暗淡下来。
......
德妃的营帐中。
婢女端着水盆进进出出。
太医在外面跪了一地。
好在只是动了胎气,好生调理即可。
营帐内,皇上的脸色阴沉,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谲。
众皇子、皇妃连喘气都不敢。
云清婳跪在正中心,脊背挺得笔直,修长的颈子弓着,仪态端庄,挑不出一丝错。
“皇上,云侧妃想要害臣妾,想要害臣妾肚中的皇儿啊!”屏风后,传来德妃嘶哑破碎的哭喊。
德妃年逾四十,终于得子。
所以这一胎,她比任何人都要看重!
云清婳捏着帕子,抽抽噎噎地哭,“德妃娘娘跟妾身无冤无仇,妾身即使再愚钝,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谋害娘娘啊。方才妾身突然就控制不住马了,马好像疯了。”
“皇上,您听听,多可笑的借口啊。”德妃咬牙切齿,像是恨不得将云清婳给咬碎吃了。
睿王妃夏子萱叹了口气,“且容臣媳说一句,正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,云侧妃虽然马球打得极好,可马毕竟是牲畜,野性难驯。云侧妃不如给德妃娘娘赔礼道歉,就当抚慰心灵了?”
“早就听闻云清婳马球打得好,还敢说不是故意的。”德妃轻嗤。
皇上的眼神如同淬了冰,狠瞪着云清婳。
云清婳的眼中闪过精光。
原本的剧情,应该是姐姐被五皇子也就是睿王夫妇陷害,从此跟德妃结了梁子。
既然事先知道了剧情,所以她当然早有准备。
“皇上,妾身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!求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辩驳。”云清婳叩首。
其他皇子妃纷纷劝道:“云侧妃,事到如今,就不要闹了。这是天灾人祸,我们知道你也不愿的。”
“云侧妃,毕竟是你惊吓了德妃娘娘,你这样推脱,未免也太让德妃娘娘心寒了。”睿王裴宴庭义正言辞道。
云清婳擦干了眼泪,不卑不亢道:“不是妾身的过错,让妾身如何认?难道你们想让真正的黑手逍遥法外?”
“还请父皇给云侧妃一个机会辩驳。”裴墨染紧跟着开口。
皇上念着昨日云清婳搭救自己的份上,摆摆手,示意手下去调查。
不到半个时辰,太监总管魏宁便回来了,他拱手道:“皇上,奴才方才带人查到了公车署的马夫,可他已经服毒自尽。”
“于是奴才剖开了马的肚子,发现马腹中仍旧残留了百枯草,牲畜服用后,只要过累就会发疯。”
“这个马夫是受何人指示?可曾查出?”皇上沉声发问,带着无尽威严。
裴宴庭、夏子萱眼底透着幸灾乐祸。
人已经被他们派人下毒杀死,自然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。
魏宁顿了顿,“奴才查到,马夫留下了认罪书,确是他本人字迹。他只求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。”
“哦?他指认了何人?”皇上眸子一眯,凶狠如同鹰隼。
“是......”魏宁的眼珠斜斜一瞟,“是睿王。”
所有人倒吸了口凉气。
德妃登时哭出了声,“呜呜呜皇上,睿王好歹毒的心啊,臣妾跟睿王无冤无仇啊......”
纵使再愚蠢,德妃此刻也明白了。
这是睿王的生母,虞贵妃的惯用伎俩——借刀杀人跟挑拨离间!
就因为她怀了皇上的老来子,就因为皇上此次秋狝只带了她......
夏子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惊慌道:“陛下,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王爷!”
“没错!如今死无对证,认罪书上写了谁便是谁。”裴宴庭跪在地上,双臂止不住地颤抖。
云清婳哽咽道:“皇上,不如再深查?幕后之人好歹毒的心啊,一下子害了三个人。”
皇上盯着抖成筛子的裴宴庭,恍若看破了一切,他讥诮道:“再查下去,未必会得到想要的结果,就此停下,都下去吧!”
“是。”众皇子嘲讽地睨着裴宴庭,有序地离开。
裴墨染、裴云澈尽管心有不甘,可只能吞下苦果。
谁让虞贵妃的兄长抵御海寇,屡立奇功呢?
虞将军如今正是圣上面前的大红人,不可得罪。
裴墨染赶紧扶云清婳起身,空出的手给她擦眼泪,“蛮蛮,没事了。”
“妾身给您添麻烦了。”她歉疚的福身。
他赶忙将她扶住,心头微怔。
这场仗,云清婳打得很漂亮,不卑不亢,扭转乾坤。
若是婉宁,她早就跟德妃吵得不可开交了,然后被夏子萱哄骗道歉了。
而他只能打碎牙齿活血吞。
他有时候甚至怀疑,之前婉宁在战场上的献计献策,是剽窃来的。
“蛮蛮,有你真好。”裴墨染情不自禁道。
云清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,裴云澈就打断道:“云侧妃,不是你的过,是我们把你牵扯了进来。”
这就是雄竞修罗场吗?
云清婳心里小小的兴奋了一下。
她跟裴云澈对视一瞬,匆匆收回视线。
飞霜将她扶走,低声道:“奴婢昨晚就逼马夫写好了认罪书。”
她颔首,“做得干净吗?”
“没留下蛛丝马迹。”飞霜神采奕奕。
云清婳满意的颔首。
回营帐不久,帐外传来婢女叽叽喳喳的声音。
少顷,飞霜抱了一只白绒绒的小奶狗回来。
“是王爷派人送来的,估计是用来跟您道歉!”她将狗撑到云清婳面前。
云清婳瘪嘴,连忙后退一步,“我最讨厌狗了,狗男人,净给我找不痛快。”
“为什么?”飞霜勾了勾小狗的脑袋。
她道:“因为我见过狗吃......”
飞霜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“小奶狗现在只能吃奶,还不能吃那个呢。”
她今日梳了堕马髻,髻中间只插了一只岫玉梳篦,她穿着新做的淡紫色纹云襦裙,外面罩着一层流光纱,在阳光下映出彩光,腰间坠着一对羊脂玉佩,气质典雅却不失灵动娇俏。
飞霜低声抱怨:“赵婉宁真是坏进骨子里了!居然故意封锁了风声,这下好了,王爷就算面上不说,心里肯定会怪罪您。”
“有何可惧?赵婉宁的手段,我三岁就不玩了。”云清婳的粉唇掀起一抹嘲意。
......
清心阁。
用完膳后,裴墨染开口道:“婉宁,日后你跟蛮蛮要好生相处,云家在朝中举足轻重,倘若能拉拢云丞相,朝中半数文官都会归顺本王,你明白吗?”
赵婉宁捏着茶盏的手一颤,热茶撒到手背上,把她烫得倒吸了口凉气,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颇感安慰。
“王爷,你是不是厌弃我了?”赵婉宁的眼圈红了。
裴墨染连忙安抚:“怎么会?婉宁,你是本王的正妃,跟本王在边关同甘共苦,你是不同的!”
可她心头的恐惧仍旧不断扩散。
将来她可是要当皇后,跟裴墨染共执天下的!
不能被云清婳抢走了!
“王爷放心,我日后一定不会再做傻事。”赵婉宁连忙大表忠心。
裴墨染看着她惊慌的模样,心里升起了一抹怜惜,但更多的是欣慰。
婉宁能明白就好!
为了他能顺利夺嫡,她必须得学会妥协,他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。
他满意地颔首,“将云妃召来,本王此次前去西南,剿回许多珍藏,一并赏赐给你们。”
赵婉宁眼底的恨意不断加深。
正说着,云清婳就拎着襦裙,步伐轻盈跨进门槛,裙摆翩跹,如同一只花蝴蝶。
少女俏皮机灵,即使是失仪,她举手投足也是美的。
她见到上首正位上的裴墨染,双眼晶亮,其中全是欣喜,“夫......见过王爷、王妃。”
裴墨染心中的埋怨尽数抵消,可嘴上还是讽刺:“终于醒了?”
“嗯?”云清婳神情迷茫。
赵婉宁起身,亲昵道:“云妹妹,王爷剿回了许多珍藏,咱们一同看看吧。”
“是。”云清婳福身。
下人将一盘盘质地稀奇的珠宝首饰被呈上。
这些被扣下的赃物,都是皇上赏赐的。
赵婉宁明显没兴趣,她素来不喜欢戴笨重的钗环。
云清婳的眼神从珍宝上依次扫过。
直到看见劝盘上的紫宝石手串时,眼前一亮,眼神根本挪不开。
谁都能看出她中意这条手串。
裴墨染的嘴角不自知地上扬。
这串手串,是他特意为她留下的。
第一眼看见,他就觉得她会喜欢。
因为她总是穿着紫色罗裙。
“你们自己挑吧。”他摆摆手。
“王妃先请。”云清婳恭敬的福身。
赵婉宁直接伸手拿走了云清婳面前的紫宝石手串,她挑衅地戴在手上,“多谢王爷,云妹妹该你挑了。”
裴墨染的眸子黯了下来。
众人都看得出赵婉宁这是故意抢云清婳的心头好。
“......”云清婳红着眼,怯怯看向裴墨染。
可裴墨染面无波澜,并不准备管。
云清婳恃宠而骄了,让她涨涨规矩也好。
见裴墨染不理她,她随手挑了一只白玉梳篦。
她红着眼,福身,“多谢王爷。”
赵婉宁见状,亲热地拉着裴墨染说着话,云清婳福礼后便失魂落魄地走了。
......
玄音阁。
一回到寝房,飞霜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,“哈哈哈哈,赵婉宁真是蠢极了!”
云清婳坐在铜镜前,爱不释手地将白玉梳篦放进妆奁中。
姐姐送过她许多梳篦。
她钟爱之物,从来不是什么手串。
“那条手串成色差极了,全是棉絮,您平日赏奴婢的手串都是净体的。赵婉宁抢走了破烂,还洋洋得意。”飞霜想到赵婉宁张扬跋扈的样,就忍不住嗤笑。
“还以为她会有所长进,没想到还是那么蠢。”云清婳笑着摇摇头。
忽地,门外安静下来。
连风扫落叶都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云清婳立即脱了鞋,躺在床榻上背身流泪。
飞霜也一秒进入状态,心疼道:“主子别哭了,手串日后还会有的......”
“王爷跟王妃和好,为何要把我叫去羞辱?我是供他们取乐的玩意儿吗?”云清婳抽抽噎噎地哭。
飞霜拍着她的后背,“唉,主子,累了就睡吧,这几日您怕王爷随时回京,天没亮就起身打扮真是辛苦了。”
此话一出,云清婳的哭声更大了,“王爷根本不想见我,所以才故意让王妃不告诉我,他回京的消息。倒是我自作多情了!”
门后的裴墨染眼底写满了无奈跟失望。
难怪方才婉宁急忙打断蛮蛮说话,原来是婉宁使了手段,故意不让她来迎他。
想到云清婳为了见他,这几日都没睡好,他的心软了下来。
他轻手轻脚地走进门。
飞霜惊讶得捂嘴。
云清婳一边哭,嘴里一边絮叨:“飞霜,我知道了,一定是王爷跟王妃和好了,王爷故意在帮王妃报仇出气!要不是我,王妃怎会做出捉奸、下药的糊涂事?被关禁闭?”
“这日子没法过了,飞霜,咱们收拾收拾行李逃吧。”
听到她要逃,裴墨染的心像被揪住。
云清婳怎么敢的?
又想离开他?
这个没良心的,私下居然这样阴暗的揣度他!
亏他在西南时,时不时想起她。
飞霜吓得扑通跪到地上。
听到响声,云清婳娇憨的转脸往外看。
一片阴影从头顶撒下。
只见穿着染血盔甲的男人,站在榻边,黑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。
云清婳吓得心肝一颤,她连忙下榻,怯怯的伏在他脚边,“王爷恕罪,妾身、妾身......昏了头,不是有心编排您跟王妃的。”
语毕,两股泪汇成一颗豆大的水珠从她的鼻尖落下。
美人泣泪,好似壁画上的仙女。
他的心像被一片羽毛扫过,痒却挠不到。“傻瓜。”
裴墨染递给飞霜一个眼神,飞霜就退下了,还贴心的阖上门。
他迫不及待的将云清婳抱上榻,看着她铺满泪痕的小脸,喉结上下滚动,俯身吻下。
正所谓小别胜新婚,他的吻粗野暴戾,发着狠,像是恨不得把这些日子的亏欠都补回来。
“唔唔......”唇齿相依,这个吻格外的缠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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