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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梦立大功,奶团走上人生巅峰沈在在沈清厌后续+完结

旦花棠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“............”沈在在双腿发软,蹲在椅子上,小脸雪白雪白。好一会儿之后,她才缓过来。她咬住下唇,不,不可能。绝对不可能!爹爹不可能是康王谋反的帮凶,不可能是大火的凶手,偷黄金的贼。这是陷害,没错,这就是陷害!这些黄金,这封信,就是将来扳倒国公府的“铁证”。想通了这一点后,沈在在有种逃过一劫的欣喜。她只要毁掉黄金和信件,歹人想陷害的阴谋就落空了。沈在在立刻拿走所有黄金和信件,关闭暗格,跑到蜡烛边,准备烧掉信件。火舌舔上信纸之前,她又马上挪开。不行。就算能烧毁信,黄金也烧不毁。不如先藏起来,说不定这些东西以后还有用。想清楚后,沈在在找出油纸,将黄金和信包得严严实实揣进挎包中。然后打开书房门,哒哒哒跑到池塘边,抡起小胳膊,将油...

主角:沈在在沈清厌   更新:2025-05-16 15:51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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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在在沈清厌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做梦立大功,奶团走上人生巅峰沈在在沈清厌后续+完结》,由网络作家“旦花棠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............”沈在在双腿发软,蹲在椅子上,小脸雪白雪白。好一会儿之后,她才缓过来。她咬住下唇,不,不可能。绝对不可能!爹爹不可能是康王谋反的帮凶,不可能是大火的凶手,偷黄金的贼。这是陷害,没错,这就是陷害!这些黄金,这封信,就是将来扳倒国公府的“铁证”。想通了这一点后,沈在在有种逃过一劫的欣喜。她只要毁掉黄金和信件,歹人想陷害的阴谋就落空了。沈在在立刻拿走所有黄金和信件,关闭暗格,跑到蜡烛边,准备烧掉信件。火舌舔上信纸之前,她又马上挪开。不行。就算能烧毁信,黄金也烧不毁。不如先藏起来,说不定这些东西以后还有用。想清楚后,沈在在找出油纸,将黄金和信包得严严实实揣进挎包中。然后打开书房门,哒哒哒跑到池塘边,抡起小胳膊,将油...

《做梦立大功,奶团走上人生巅峰沈在在沈清厌后续+完结》精彩片段

“............”
沈在在双腿发软,蹲在椅子上,小脸雪白雪白。
好一会儿之后,她才缓过来。
她咬住下唇,不,不可能。
绝对不可能!
爹爹不可能是康王谋反的帮凶,不可能是大火的凶手,偷黄金的贼。
这是陷害,没错,这就是陷害!
这些黄金,这封信,就是将来扳倒国公府的“铁证”。
想通了这一点后,沈在在有种逃过一劫的欣喜。
她只要毁掉黄金和信件,歹人想陷害的阴谋就落空了。
沈在在立刻拿走所有黄金和信件,关闭暗格,跑到蜡烛边,准备烧掉信件。
火舌舔上信纸之前,她又马上挪开。
不行。
就算能烧毁信,黄金也烧不毁。
不如先藏起来,说不定这些东西以后还有用。
想清楚后,沈在在找出油纸,将黄金和信包得严严实实揣进挎包中。
然后打开书房门,哒哒哒跑到池塘边,抡起小胳膊,将油纸包丢进池塘里。
油纸防水,黄金沉重,沉入湖底后,谁都想不到,等将来要用了,再请水性好的人潜入水底寻回!
“呼——”沈在在舒口气。
完活!
做完一切,沈在在跑回小院内,收拾干净自己,假装从没跑出去过。
爹爹娘亲果然没瞧出端倪,四人乘马车前往灵华寺。
马车上,孟婉韵问道:“在在,你刚才跟太子殿下在说什么?”
提起这件事,沈在在就不高兴,将金子被盗的事情告诉了他们。
沈庭听罢,气愤道:“畜生!偷黄金便罢了,还放火连累百姓流离失所!”
沈在在瘪嘴,心想岂止啊,这件事差点就连累上他们家了,多亏她小脑袋聪明,提前识破歹人阴谋,逆天改命!
孟婉韵说:“上完香,我们天黑之前回城,京都近日不会太平。”
沈清厌没说话,他正靠着马车阖眼补觉。
沈在在看着哥哥,觉得他有点不对劲。
哥哥练武多年,平时也是早起晚睡用功,怎么帮忙救个火就累成这个样子?
“别看我。”沈清厌闭着眼,伸手把沈在在的头扳正。
沈在在嫌弃地撇撇嘴,“我才不稀罕看你。”
我刚才可是救了你这个大笨蛋呢!
沈清厌睁眼:“你......”
眼看两人要吵起来,孟婉韵一手盖住儿子的眼睛,一手捂住女儿的嘴。
沈庭转移话头,“金子被偷,灵华寺修舍利塔的事儿要耽误了吧。”
孟婉韵道:“肯定的。”
这时,车夫在外说道:“国公,夫人,前面人多马车进不去了。”
沈庭掀开帘子往外看一眼:“那就找个地方停车,我们走上去。”
等他们下车,有小厮打听来消息:“国公,夫人,灵华寺定了章程,进寺祭拜福慧师太要按规矩排队,不管身份高低贵贱。奇怪的是,有些人灵华寺不准他们进去,只准在外头祭拜。”
沈在在不明所以:“这是为何?”
小厮摇头,“小的再去打探一二。”
沈庭拦住他,“别去了,有心祭拜哪里都是一样的。”
有位路过他们车边的老伯不赞同道:“那肯定是不同的,灵华寺肯定只许安分守己的好人进去。”
言下之意,那些不守规矩的,比如纨绔子弟们,是不让进的。
似是为印证老伯的说法,有人朝沈庭打招呼:“沈兄?你也来送福慧师太?”
沈在在看过去,她认识这人。这是金德伯爵府的二老爷陶骞,彻头彻尾的纨绔,曾被亲爹追着打了三条街。
沈庭假笑应是。
陶骞撇撇嘴,自来熟道:“别去了,那守门小尼姑刁钻的很。她说我眼底青黑,脚步虚浮,是流连花楼的浊人,死活不让我进去!
沈兄,你说说,她凭什么瞧不起逛花楼的男人?”
沈在在:“......”他是在自豪吗?
沈庭顺着陶骞敷衍几句,极快将他打发走。
担心妻女误会,沈庭连忙解释:“我跟他不熟,只是在康王宴会上见过几次,我更没去过花楼。”
孟婉韵轻轻看他一眼,“紧张什么?你去没去花楼我能不知道?”
沈在在噘着小嘴:“爹爹,你能不能去书铺、画坊赏画,别去康王那儿了。在在心里,爹爹才不是纨绔,爹爹是大将军!”
沈庭边看着孟婉韵脸色,边笑着应下女儿。
沈清厌懒懒地抬眼,看着沈庭,笑笑没说话。
天边光影变幻,沈在在一家终于排到前面。
沈在在在沈庭的臂弯里看见,守门的是位十来岁的小尼姑。
五官生得俏丽,但神情中无佛门静意,倒像个急脾气的人。
沈在在歪了歪脑袋,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,有种奇怪的熟悉感?
此时,陶骞又回来了:“沈兄,你也没逃过福慧小师傅的法眼吧,快在外面祭拜完,我们去聚一聚。”
啊?她也叫福慧?
跟圆寂的福慧师太的关系是?
沈在在回头看着陶骞,没好气地说:“我爹爹跟你不一样,我爹爹可是好人,昨夜宝鉴司失火,我爹爹还带人救火去了呢!”
陶骞根本不信:“你小小年纪怎可谎话张口就来?你爹?救火?你有什么证据?”
沈在在哼声:“长宁街的百姓都看见了!”
“宝鉴司失火?为师父打造金舍利塔的宝鉴司?”小尼姑福慧也听见了。
沈在在点头,“对啊,昨夜宝鉴司失火,烧毁了三条街,十几人丧命呢。”
正在排队的人们又议论了起来:“何止啊,三万两黄金也被偷走了!”
“唉,造孽啊,幸好昨夜三条街人少,都赶着早早来祭拜福慧师太,不然会死更多人!”
小福慧满脸怒气,飞快地拨动手中佛珠,大概是在念清心咒。
她压下怒气后,问沈在在:“你姓沈?坐马车来的?”
沈在在不明所以,但没感受到恶意,也就如实回答了:“嗯嗯,我叫沈在在。姐姐你为什么也叫福慧?夏天戴帽子不热吗?”
福慧伸手扶了扶帽子,“不热。我师父将她的法号送我了。”
原来她是福慧师太的徒弟啊,难怪同名。
福慧递给她四个药囊,并示意他们进去。
陶骞不可思议:“他们在撒谎!凭什么让他们进去?!还给她们福慧师太生前亲自开光的药囊?!”
福慧睨着他,“他们虽然沐浴更衣过,但身上仍有很重的火焦味,只有去救火才会染上,如此行善积德之人,自然可以进内叩拜。”
沈在在回头,得意地对他吐舌头,略略略!
她爹爹就是跟这些纨绔子弟不一样!
陶骞不服:“他、他肯定是沽名钓誉的!”
小福慧秀眉一横:“再胡搅蛮缠赶你出去!”
陶骞恼羞成怒:“小蹄子!给你脸了!爷今天非要进去!”

辽北边境,深夜,采石场。
这是哪儿?
她又做预知梦了?
沈在在环顾四周,搓了搓小胳膊,雪厚三尺,深山荒凉,很是吓人。
“你们干什么!干什么?!放开我——”
远处传来女人凄厉的尖叫。
沈在在听到这个声音,脸色突变。
这是娘亲的声音!娘亲有危险!!
“娘亲——”
尽管知道这是梦,沈在在脚下也没慢半分,蹬蹬蹬朝声源跑去。
很快,她就看见两个官差将娘亲按在地上,凶狠地撕开她单薄的囚服!
“你们放开我娘亲!”
沈在在顾不得许多,咬着牙,直冲两个官差跑去,靠着惯性撞得两人趔趄在地。
“兔崽子!你敢坏老子好事!”
啪!离她近的官差,转身狠狠甩了她一巴掌。
他犹不解气,还要扇第二下,沈在在抓住他的手,用力咬下!!
“啊!!!小逆贼!”官差吃痛猛地甩开沈在在。
沈在在脑袋砰地磕在碎石上,登时血肉模糊一片。
沈在在如有实感,痛得晕死过去,耳边的声音却没断。
娘亲急忙上前,将她抱在了怀里。
娘亲气得直抖,厉声质问官差,“我虽流放至此,但我仍是当朝宰相之女!你们敢动我?!”
两个官差大笑,“宰相之女?你夫君定国公勾结康王,犯的是谋逆大罪!”
“你们母女运气好,赶上太后六十寿诞大赦天下,保住一命。但有人可不想你们活着!”
“沈庭谋逆根本就是陷害!”
娘亲急切辩驳,更猜到官差的动机。
“你们到底收了谁的好处?是谁非要我母女二人死不可?”
“此人定是背后陷害我家之人,你们如实相告,翻案后我必当百倍酬谢!”
娘亲临危不乱,威逼利诱,无奈官差不为所动。
寒夜中长刀出鞘声格外刺耳,“想知道就去阎罗殿问吧!”
沈在在惊得直冒冷汗,拼命醒过来。
好不容易睁开双眼,却见一把长刀从娘亲胸口破身而出!
“!!!!娘亲!!”
——沈在在猛地从床上坐起来!
她大口大口地喘气,整个人都没从娘亲死在眼前的惊愕里回过神。
娘亲......死了?爹爹谋逆?
沈在在闭了闭眼,小脸上满是绝望。
她很少做梦,但只要她做过的梦,都会成真。
时辰、地点、说的话都会与梦中分毫不差。
她曾梦到过哥哥被退亲、爹爹与义伯断绝关系、家里田庄走水......
桩桩件件,都已经应验。
只是那时候,她还说不清楚话,想提醒家人避祸也有心无力。
耳边响起一道温柔悦耳的声音:“在在?怎么了?”
沈在在僵硬地转头。
然后,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娴雅贵妇。
“娘亲!”沈在在扑进娘亲温热的怀里,赖着不肯挪开。
孟婉韵无奈一笑,怜爱地摸了摸小奶包炸毛的软发。
“怎么了?做噩梦了?”女儿软乎乎的身体,萦绕着淡淡的甜香,孟婉韵心中稀罕得紧,怎么也抱不够。
沈在在点头,还是接连两个滔天大祸的噩梦。
她还梦到爹爹、哥哥也相继死了。
沈在在心里乱得很,抬头扫视屋内,软榻、纱帐、青釉茶壶、双记荷花酥。
处处干净整洁,茶点常备。
但按梦里的时间,这富贵日子她顶多在享受三月。
三月后从夏到秋,她便会去流放。
那时,爹爹已经喝下御赐的鸩酒含冤而死。
倒霉哥哥会在流放路上死于流匪刀下,到了深冬,她和娘亲更是会被官差所残杀。
支着的窗户外传来“咻咻”的练剑声,沈在在立刻跑下床,跑到窗边。
十五六岁的少年身姿挺拔修长,长剑快如疾风。
是哥哥......
这时房门推开,一道带笑浑厚的声音传进来:“夫人,夫人,你瞧我这袭宝蓝色长袍如何?”
是爹爹......
沈在在眼眶一热,呜的一声,又转头跑回去抱住娘亲。
她要她的哥哥爹爹娘亲都好好活着呜呜呜呜......
沈在在咬住唇瓣,心里暗下决心,她绝不能让梦里的事情发生。
——她要为全家改命!
沈庭不明所以地看向孟婉韵:“夫人,在在这是怎么了?”
“大约是午睡过头了。”孟婉韵笑着摸摸女儿,然后说,“清泉山庄夜间寒凉,你穿身上这套去合适些。”
清泉山庄?!
沈在在立刻不哭,清泉山庄爹爹不能去!
梦里,爹爹也去了康王这个所谓的赏画宴。
三月后,参宴所有人,无一例外,全被认定为参与谋逆,问罪赐死,家人或充奴或流放。
说时迟,那时快,沈在在小身子扑过去,紧紧圈住沈庭。
她瘪着嘴,泪眼汪汪,“爹爹,呜呜,我刚才做了特别特别可怕的梦呜呜,要吃爹爹钓的鱼才能好,呜呜。”
既然去了宴会就是死路一条,那不去宴会不就好了!
今日无论如何,她都要拖住爹爹步伐,不让他去赴宴!
沈在在仰着泪水哗哗的小脸,一眨不眨看着沈庭。
沈庭原本还有些犹豫,晚间的宴会可是有刘其鸿的孤品画作可赏,难得一遇。
但一对上小奶包的眼睛,当即心软。
区区一幅画,与女儿比起来算什么!
沈庭立刻抱起乖女儿,“好好好,爹爹现在就给我们小在在钓鱼鱼熬汤汤,吃了在在长高高就不怕噩梦了。”
孟婉韵无奈地看着这对父女,女儿一耍赖撒娇,比圣旨还管用!
沈在在搂着爹爹的脖子,晃悠着白软的小萝卜腿,脸上挂着自信满满的笑。
爹爹钓鱼,十次有九次半会空杆,每当这时,爹爹就会不信邪,非得钓到天黑才罢休。
天都黑了,爹爹自然不会再去那个什么山庄。
她略施小计,全家人的命就保住啦!
她可真是智谋无双,天纵奇......
哗啦——
胖鲤鱼出水,溅起一大片水花。
沈在在:“?”

吃完饭,孟婉韵抱起想上天的软团子闺女回了房间。
沈在在一整晚都蔫蔫儿的,躺在床上也不似平时缠着娘亲要听话本。
孟婉韵挥着团扇,见女儿闷闷不乐,松口道:“王家的小佑书邀你明日游湖,你可想去?”
王小胖约她出去玩?
估摸又想出招报复她。
沈在在闷闷地翻个身,“我不想去。”
她不似王小胖这般心大,事到临头,还有心思报复别人。
王小胖明明说过,他祖父严命他认真读书,不得贪玩。
因为不日,皇上就要为五皇子、六公主、七皇子选伴读,还任命太子考较功课,选拔人才。
如此大事,他不好好备考,还......等等!
选伴读?
沈在在眼睛猛地一亮,唰地坐起身!
她去参选,岂不是就能见到太子!?
知女莫如母,沈元宝眼珠一转,孟婉韵就猜出她肚子里的小主意。
孟婉韵直截了当,“绝无可能。”
被娘亲看破心思,沈在在噘起小嘴,眼眶顿时泛红,蓄满泪水。
小模样演得可怜又可爱,让人恨不得应下她所有的话。
孟婉韵坚持三息,败下阵来,“只准进宫瞧瞧,不准惹事。”
宫里的赵皇后与谢贵妃,互相争斗多年,背后势力盘根错节,不是好相处的。
只从皇后生的太子殿下,自幼养在贵妃身边,就可见其复杂程度。
孟婉韵怕女儿不知深浅惹了祸,特意强调了凶险。
沈在在听完,瘪瘪嘴,说了句,“娘亲,贵人们的大戏比南曲班子还有趣。”
“嘘!”孟婉韵急忙捂住女儿的小嘴,“这种话可不能乱说,这是冒犯。”
沈在在用力点头:“唔唔唔!”谨言慎行!
孟婉韵笑说,“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。”
也不愧是沈、孟两家的后辈,骨血里带着无畏明锐。
这种性情,自是应该长成能经得起骤雨疾风的大树。
进宫见识见识也好,沈孟两家护得住她。
沈在在不知娘亲心中万般思虑,她正在愁另一件事。
进宫见到太子后,她该如何证明爹爹忠君爱国,绝不会谋反?
......有了!
沈在在悄悄翻身下床。
夜色浓稠,值夜的小女使们昏昏欲睡。
沈在在放轻脚步,溜进爹爹书房。
灯火不亮,她摸黑靠近,有规律地敲打书架,咔嗒一声,成功打开暗匣,拿出一方——印信!
俗话说得好——破财消灾!
俗话又说得好——拿人手短,吃人嘴软!
她手里这方印信,娘亲说过,可以调动家中所有钱财。
她把定国公金印送给太子,意思就是用钱买命,以太子殿下的聪慧,定能明白她的意思,然后就放过沈家啦!
回到屋内,沈在在将印收进小包。
日升月落。
再睁眼,懒腰还没伸完,沈在在便被床头厚厚一摞书吓清醒。
她认得这些书,这是爹爹给她备的启蒙书......
戏要演到底,沈在在只得被迫打起精神苦读。
终于,六日过去,清晨,天刚蒙蒙亮,半醒的沈在在坐上了进宫的马车。
沈在在今日穿了宫装,柔暖的嫩黄祥纹袄裙,衬得她俏皮又文雅。
马车缓缓行驶,沈在在昏昏欲睡。
迷迷糊糊间,她又做梦了,这次她梦到一座华丽雅致的宫殿。
宫殿中坐着一位贵妇人,旁人称她为皇后娘娘。
沈在在轻车熟路地找了个角落坐下,根据经验,这是预知梦,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。
皇后柔和含笑的声音响起,“沈在在活泼机灵,与六公主性子互补,本宫很是喜欢,就定她为六公主伴读。”
诶?
居然选了她当六公主的伴读......怎么会选她呢?
她们家跟皇后娘娘也没亲呀。
但当了公主伴读,她就能经常见到太子殿下了!
若是这次送钱财贿赂不了太子殿下,以后她还能想别的办法,那全家活命的概率,就又多了三四成!
好!
车内,孟婉韵看着女儿的小脸,一会儿茫然一会儿喜形于色,轻轻莞尔,真是有趣。
“吁——”
“夫人,小姐,到宫门前了。”
车夫驾马停车,马车剧烈晃动,沈在在被迫从梦中惊醒。
孟婉韵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小手,牵着她下了车。
抬眼,有位清秀的小太监上前来领着她们进宫。
小太监木着神色,不喜不悲,路上也不说半句话。
直到无人处,孟婉韵递了银子。
他接过掂了掂重量,才低声一句:“夫人小姐来迟了。”
来迟了?沈在在皱眉不解,她们天蒙蒙亮动身,来得还不是最早吗?
孟婉韵也觉得不对劲,想多问几句,小太监却不理人了。
小太监仿佛没接过银子,继续木着脸,领着她们到了高耸的金殿前。
“春宁宫到了,皇后娘娘、贵妃娘娘在等着沈小姐。”
孟婉韵心一紧,“公公,我不能进去吗?”
小太监这次答了,“夫人,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,只想瞧瞧孩子们,夫人去侧殿稍候。”
母女二人偏头看向侧殿,里面坐着五位贵妇人。
沈在在松开孟婉韵的手,反过来安慰她,“娘亲在外面等我,我们回家吃冰酥。”
说完,沈在在规规矩矩迈步,走进殿内。
推门进殿,见到殿内众人,沈在在敏锐察觉气氛不对。
殿内有许多不善的目光盯着她。
沈在在不明所以,先按规矩给五位贵人行礼问安。
从皇后娘娘、贵妃娘娘,行礼到五皇子、六公主、七皇子。
行完礼,却无人叫她起身。
沈在在悄悄抬眼,看向坐在正中的皇后,她身穿靛蓝织金的宫装,端庄贵雅。
与她梦中一模一样。
接着,又不着痕迹地看向皇后身侧,容貌娇媚的谢贵妃。
下一瞬,谢贵妃开口,也是直指她,“姐姐,选伴读这么重要的日子,沈家女都敢晚到,可见是个不守规矩的。”
说着,谢贵妃还上下打量了她一遍,“穿着也不得体稳重。若让她当六公主伴读,恐怕会带坏公主。”
赵贵妃话落,殿内空气陡然滞住。
沈在在侧眼去瞧王小胖,王小胖眼神焦急,透出五个字,你怎么来了?
“......”沈在在收回视线。
王小胖与另外五位公子、小姐,穿着款式、配色相差无几的雅青长袍,比她的裙子,确实要稳重许多。
但沈在在不慌。
贵妃挑刺不想她当公主伴读,但她的梦不会出错,谢贵妃算盘要落空了。

身后响起太子的魔音,“沈家小姐,孤亲自带你,你别怕。”
沈在在努力克制着身体不抖:“不不不我不怕,能和殿下共乘,是臣女的福分!”
祈景宸看着她僵硬的身体,扯了扯嘴角。
五堂摇头叹气,殿下的名声是越来越差了。
三人一路远远跟着,藏在黑夜中极为隐蔽,不会让人察觉。
“殿下,前面就是倒渣场。”五堂低声道。
沈在在不解,竟没绕去别的地方?这么正常?
沈在在正想着,身体一轻,又被太子提溜下马。
太子将她放到地上,自己也翻身下马,三人步行靠近倒渣场,以防马蹄声被发现。
倒渣场在山里,空旷凄凉,沈在在想起流放梦里的场景,下意识拉上太子的袖子。
祈景宸看眼袖子上的小肉手,没说什么。
靠近倒渣场了,能听见马蹄声和说话声,三人蹲在半人高的草丛里,透过野草分析看向那边,只见车夫忙活着将车上的废墟残渣倾倒在地上。
月色朦胧,能模糊看见,那些就是残渣,不存在什么黄金。
沈在在非常忐忑,预知梦是不可能有错的,这些运渣车绝对有问题,可为什么看起来又那么正常呢?
那些车夫折腾了半天,终于把车都清空了,下一步就是驾驶马车回程了。
然而。
车夫们凑在一起嘀咕了一阵后,竟然弃车走了!
“他们为什么不驾车回城?废物倒掉,车也不要?”五堂也看不懂。
祈景宸看了看周围,空无一人,他起身:“过去看看。”
三人走到运渣车边观察,车都是好的,没道理丢掉。
沈在在绕着运渣车观察,上下左右,都没看出哪里有问题,总不可能车子本身就是金子做的吧......等等!
她刚有思路,就听将“咔嚓”一声!
沈在在一下抬头,太子手里握着五堂的刀,撬开车厢木板。
他们赫然看到,车厢有内层,内层十分坚硬——正是黄金!
沈在在恍然大悟!
木车厢,有夹层,黄金被融化成金水后,浇筑在夹层里,金水冷却后,便会凝固,外表看,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木车厢,难怪守门卫士无论怎么检查,都看不出问题!
五堂立刻去敲其余几辆车厢,都是闷闷的“咚咚声”,证明都有夹层!
“殿下!这些车厢都有问题!”
沈在在挨个数过去,一共八辆,五车黄金融化成八个车厢。
沈在在激动地跳起来:“殿下!我是不是立功了!要不是我直觉敏锐,坚持这些运渣车有问题,您都不会跟上来,更不会知道黄金藏在夹层里!”
祈景宸勾唇:“确实,你立功了!”
太好了!!沈在在激动得脸红扑扑的,她帮太子殿下找到失窃的黄金,太子殿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她们家是纵火盗金的元凶,也不能说他们家协助康王谋反!
沈家安全了!!
沈在在努力了这么久,这——么——久,终于救下全家了!!
沈在在几乎要喜极而泣,抱住祈景宸:“我们快把金子带回去吧!”
祈景宸看了眼不知为何,分外激动的小家伙,笑:“不带。”
沈在在不理解:“为什么啊?这可是黄金,我们找了很久的黄金!”
祈景宸眸光沉沉,“你猜他们为什么把车丢在这里?”
沈在在眨了眨眼,“啊”了一声,小个子蹦起来:“是、是留给幕后主使的!幕后主使很快就会来提车!”
“挺聪明。”祈景宸看她一眼,“隐蔽。”
沈在在颠颠跟上,她知道,这叫守株待兔!
纵火盗金的凶手就是兔!
沈在在此刻的心情非常激动,一点儿都不困,黑珍珠似的眼睛眨也不眨盯着运渣车的方向。
祁景宸冷不丁问:“沈在在,你为什么接近孤?”
沈在在想都没想,脱口而出:“当然是因为你会杀......”了我全家。
话说一半,沈在在气鼓鼓看向太子!
太过分了!在在和你心连心,你跟在在玩脑筋!差点说漏嘴!
触及到太子凉凉的视线,沈在在偃旗息鼓,信口胡诌:“因为你会啥啥都赏赐给我!”
祁景宸挑眉,“你想要什么?”
人有多大胆,地有多大产,沈在在大胆开口:“免死金牌!”
“做你的春秋大梦。”
免死金牌只赏给大功于社稷的忠臣良将,现在的沈家配吗?
“那......那你的一份人情?”
祈景宸轻哼:“谈判技巧学得不错。”
啊?这是答应还是没答应?沈在在还想再追问。
五堂突然低声:“殿下,有人来了。”
沈在在和祈景宸一起扭头看去,就见十几二十个身穿短打的壮汉飞跑而来,他们打量四周,确定无人后,推上马车就走。
沈在在三人尾随跟上,天擦亮时,几人进了座山里的别苑。
别苑繁华似锦,一看就是富贵窝。
“这是哪儿?”沈在在问道。
祈景宸冷嗤,“清泉山庄。”
清泉山庄?!那不是就是爹爹去的那个山庄!
这个山庄是康王的地盘!
纵火盗金之人,果然是康王!
“唔!”一声招呼不打,沈在在又被提溜起来。
太子殿下今晚拎她是越来越顺手了。
祈景宸带着她跳上山庄屋顶,飞檐走壁,鼻间萦绕这淡淡檀香,沈在在走了下神,身体就停了下来。
沈在在和祈景宸、五堂一起蹲在一处,往下瞧,那几辆马车已经进入后院。
车夫下车,朝着院内容貌衣着尊贵的男人一跪,“禀康王殿下,属下幸不辱命!”
沈在在眯起眼看,这就是康王?
害她全家惨死,害她这些日子担惊受怕的康王?果然长得很讨厌!
康王命人劈开马车,露出金灿灿的内里。
金光照得他开怀大笑,“好好好,办得不错,大功一件。不日本王便会拨乱反正取回皇位,你们都有从龙之功!”
院内众人大喜,“主子,那祈景宸父子怎么办?”

东宫,落白书苑。
落白书苑草木四季常青,味道清雅,是陛下特命人修建,让太子用来处理政务。
听说祈景宸昨夜遇刺,赵皇后和谢贵妃都遣人送来清淡温补的小食。
两拨人走完,五堂看向祈锦宸,“殿下?”
祈景宸放下奏折,看眼两份小食,平淡道:“撤下去。”
听不出亲疏远近,五堂挥手让人撤走。
接着禀报,“属下连夜审了刺客,他咬死不认识康王,也不知道沈在在为什么出现。依属下看,这应该是死士,父母妻儿的身家性命在康王手里,宁死也不敢吐出一个字。”
祈景宸屈指敲桌,思忖良久,“走,去崇文斋看看。”
崇文斋就是公主皇子平日上课的地方。
祈景宸到时,刚好听见五皇子惊喊:“蛇!有蛇!小六快跑!”
一条小黑蛇从草丛窜出,距离五公主仅三步之遥!
人对蛇,有天然的恐惧,五皇子已经吓得脸发白。
五堂下意识要动手,太子却抬手制止。
因为沈在在也在那儿。
她一把拉住祈锦月不让她动,小脸上露出不符合年纪的冷静:“公主别怕,我们不动蛇就不会咬人。”
蛇在原地嘶嘶地吐着红信子。
她低声:“只是普通的草蛇,我们不动,待会儿它会自己爬走的。”
五皇子着急地看着不动的两人,“沈在在你干什么?!快带着小六跑,小六被蛇咬了你担待得起吗!”
“笨蛋,遇到蛇不能跑的。”沈在在不动,祈锦月信她,也不动。
果然,没一会儿蛇悠悠爬走了。
但很快它落入武夫子和内卫的手中。
祈景宸看完全程:“......”
五堂佩服:“沈在在一个女娃娃,比五皇子殿下还小两三岁呢,胆子居然这么大,不愧是武将之后......难怪昨晚看到刺客能临危不惧。殿下,咱们会不会是误会她了?”
爹有问题,不代表女儿有问题,对吧?
祈景宸没说什么。
有惊无险的沈在在拉着祈锦月走,她今日可以出宫回家,心情正雀跃呢。
结果一转弯,就撞上祈景宸站在那儿看她,心嗖地提到嗓子眼!
沈在在下意识想跑,但太子已经走到她面前,“你还会认蛇?谁教的?”
怎么又是来试探她!!
沈在在憋憋屈屈,老老实实:“哥哥。”
“又是哥哥?”祈景宸双眸微垂,睨着沈在在。
沈在在立刻指着自己头上的桃桃发簪,“这就是我昨晚丢的发簪,御花园的宫女姐姐帮我找到的,殿下不信可以去问。”
祈景宸顺着她的小胳膊去看,便看见她头上毛绒圆润的绒花发簪,深层有些泥土留下的痕迹。
可,“就不可能是你自己扔下的?”
沈在在瘪嘴:“殿下已经认定我是坏人,那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您都觉得我可疑,这样的话,您还是把我抓去大牢吧!”
祈锦月见状,又护在沈在在面前。
这时,陛下宫里的太监行色匆匆而来,“殿下,圣上急召。”
算她走运。祈景宸没理沈在在了,转身往太正殿而走。
沈在在狠狠松了一口气。
祈锦月示意她赶紧回家。
沈在在连连道谢,背着小挎包哒哒往宫门口跑。
不是她不想攻略太子救全家,而是她现在没有很好的办法。
她得先活着才能救全家!
沈在在边跑边摩挲着包里的金印。
这金印,她还是暂时放回书房吧。
她送金印,太子殿下只会怀疑她居心叵测,赏她棺材板!
“元宝!元宝这里!”
沈在在闻声抬头,看到爹爹冲自己招手,这才发现已经出了宫门。
爹爹后面马车旁,还站着面带笑意的娘亲、好似不耐烦的哥哥。
沈在在眼尖看到哥哥手里提着她爱吃的果脯、桃花酥、梅酱饮子。
“爹爹!娘亲!哥哥!”沈在在暂时忘记烦恼,像个小炮弹似的冲下沈庭怀里。
“哎哟!又重了!爹爹量量长多高了?”沈庭一把将她抱进马车。
“长到两米八啦!”沈在在含着哥哥递给的果脯,超大声!
沈清厌狠狠揉把她的头,“你当自己是竹子精呢?”
“沈清厌!”沈在在咬牙切齿,小拳头邦邦两拳。
打完还恶人先告状,“娘亲!你看他!又欺负我!”
一家人坐在马车里说说笑笑,忽而,沈在在注意到街上此起彼伏的诵经声。
沈在在探身掀开车帘,有几拨成群结队的百姓,往同一方向走。
人人手里提着篮子,有的放着供果,有的是自己做的素饭。
“娘亲,她们是去做什么?”沈在在呆头呆脑。
孟婉韵也不知,刚才还没这些人。
沈在在拦住位头发花白的妇人,“阿婆,你们是去哪儿呀?”
老妇人忙着赶路,见马车里钻出的娃娃讨喜,才驻足答道:“福慧师太圆寂了,老婆子赶着去上香送她一程。”
圆寂?说书先生提过,圆寂就是佛门弟子去世。
拿过最爱吃的荷花酥递给老妇人,沈在在软声,“阿婆慢点,劳烦阿婆帮我也尽一份心意。”
“好好好,福慧师太会保佑小施主的。”老妇人笑着接过,继续往灵华寺走。
坐回马车,沈在在见孟婉韵神情惋惜,“我小时候发热惊厥,多亏福慧师太在京,才保住一命。夫君,明日我们也去上炷香吧。”
“嗯,我们一起去。”沈庭不信神佛,念佛诵经,不如本事在身。
但福慧师太是值得敬重的长辈。
她十几岁参悟佛法,长秋寺落发出家,师父传授医术,二十岁学有所成下山。
她心怀苍生,一边讲授佛法劝人向善,一边救治穷苦百姓,几十年间踏遍万里山川,各地都有她的事迹。
游历几十年后,八十岁高龄才来到京城,进了灵华寺。
沈在在沈清厌听完,也说明日跟着去上香。
沈清厌又问道:“福慧师太德高望重,儿子之前为何从未听过?”
孟婉韵道:“你们猜猜福慧师太高寿。”
大越最高寿的老人约莫是九十二岁离世。
但既然娘亲让猜,肯定会超出常理。
“一百岁?”
孟婉韵微笑摇头。
沈在在大胆道:“一百二十岁?”
孟婉韵还是摇头,不再卖关子:“一百三十九岁。”
沈在在沈清厌双脸震惊。
沈在在突然想到:“我出宫时,太子殿下急匆匆被叫走议事了,会不会也和福慧师太有关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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